冬天接近尾声,和到来时不同,尹芬娜的冬天结束时即使有些地方的积雪比人还高但气温已开始回升,等到雪开始融化后又会降低一段时间。
布兰达做着门前的最后一次铲雪,为冬天收尾。回到房内来到木柜旁,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纸笔,坐到桌前书写着什么。
即使气温开始回升,晚冬的尹芬娜依旧刺骨的寒冷,呼出的白气也总给人在空中便冻结的错觉。
但在最后一场雪过去之时,科特亚德的人们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忙碌做准备,身为中转城市便是与忙碌无法撇清关系的。
纳奥等人也做着前往柏瑞亚及他地的准备,隶属于商会的尹芬娜人帮助纳奥他们整理着东西。
“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斯迪看着一箱没有印象的货物说道,“你们有印象吗?”
斯迪转头问吉次和纳奥。两人朝斯迪走来。
“啊!原来在这里啊,就说这个冬天感觉忘了什么。”吉次突然说道。
“什么,这个。”斯迪拿起像坚果一样的东西。
“这是上次那个地方的东西,据说是尹芬娜的特产,别看长相这样,很好吃的哦,本来打算当做冬天的屯娘的,结果被我忘记了。”吉次说。
“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斯迪说,“话说这个放了一个冬天,还能吃吗?”
“能吃,能吃。这东西可以放上一年都没事。”吉次说着拿起一个吃了起来,“你们也尝尝看。”
斯迪和纳奥先后拿了起来品尝味道。
“嗯,不错。”纳奥吃后说道。
“你们也每个人来拿点尝尝吧。”吉次对身后在工作的尹芬娜人说道,将东西分给他们。这时布兰达走了进来。
“在干什么?”布兰达问道。
“布兰达吗,来的正好,来尝尝这个。”吉次将一颗放到布兰达手上,但布兰达没有立刻吃掉。
“你们是准备出发去柏瑞亚了吗?”
“嗯。”
“那能把这封信带给我在柏瑞亚的一个朋友吗。”布兰达说着拿出信封,“地址我写上面了。”
“信?说起来,这里没有办法寄信呢。”吉次接过信,“交给我们吧。”
在尹芬娜的城市里是没有人送信的,因为来到尹芬娜的人基本都是孤身一人的多。
之后,纳奥等人来到柏瑞亚,但看见的士兵时,总感觉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该说是变得严肃呢,还是警惕呢。
“那,我先去把布兰达的信给送了。”吉次说,暂时和纳奥和斯迪分别。
来到信上所写的地址,这是一处较偏僻的地方。吉次敲开门。
“你是这封信上的写的人吗,布兰达叫我把信给你。”吉次将信给出来的女人。
“布兰达?”女人接过信,看了下收件人的姓名,然而那并不是自己的,“那个,这个信上写着的不是我的名字。”
“哎?但是地址是这里应该没错吧。”
女人再看了一次信。
“嗯,地址确实是这里没错。看这收信人的名字,应该是一位男性吧。”
“是吗?这种名字我不太清楚。”在尹芬娜的人来自各个国家,“这么说那就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吧,说不定也可能是上上个,抱歉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如果是上一个的话。”女人把上一位这里住客的情况告诉了他,根据她所说的,吉次来到城里管理尹芬娜人的地方。
“我想找这封信上的尹芬娜人。”吉次把信给士兵看过,士兵将吉次带到收信人处。
“给你,这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吉次把信递给眼前这位头发银白的男子,他几乎毫无反应的只是拿着信封,“呵,估计现在你读了也没用吧。啊啊,真是的。”
纳奥和斯迪来到易薇商会。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个冬天没来怎么士兵的样子都怪怪的。”纳奥问道。
“这从冬天之前就开始了。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把柏瑞亚上面的人暗杀了。”卡斯特罗回答。
“暗杀?”斯迪说。
“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人被杀死了,全都是权利不小的人。”爱玛黎丝说。
“不会是,商人干的吧。”纳奥小声说道。
爱玛黎丝保持沉默。
“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目的也不清楚。是商人做的可能性很大。”卡斯特罗说。
“拜此所赐现在我们被盯得很紧。”爱玛黎丝打开窗户,看向商会外比以往要多的士兵们,“简直是笼中鸟一样,即使现在想搬到其他城市也做不到。”
“那经常来这里的我们岂不是也会遭殃?”斯迪反应过来说道。
“放心吧,他们早就盯上你们了,在你们还窝在科特亚德的时候。”爱玛黎丝说道。
“真的假的!?”斯迪惊讶道。
“不妙啊,这回真的不妙,这帮人本来对商人就不好,现在还出了这种事,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找谁不好竟然找柏瑞亚那帮人,这有几条命都不够。”纳奥说。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要暂时不来这里了。”斯迪说,“被找茬的话不管怎样都不觉得能没事。”
“嗯,你们暂时还是别来这里的好,身在风眼中的我们没办法了。依照柏瑞亚的人的个性估计再不久就能把事情结束掉吧。”爱玛黎丝说。
这时送完信的几次到商会和纳奥汇合。
“送到了吗?”斯迪问道。
“送到了,对方已经是白头发了。”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了。”纳奥看吉次回来了便决定返回。
“不送。”爱玛黎丝说。
“这就回去?下次的东西呢?”吉次茫然的问道。
“最近一阵不会再来这里了。”纳奥回答,“等风波过去再说。”
“风波?”
“回去再慢慢说。”斯迪说道。
三人离开柏瑞亚返回科特亚德,纳奥将前因后果告诉吉次。
“发生了这种事吗。”吉次说。布兰达听到他们回来了便进来询问信的情况。
“信送到了吗,他怎么样?”布兰达向吉次问道。
吉次将好友的情况告诉布兰达。
“是吗,已经。”布兰达刚才的兴奋劲消失殆尽,雅琪在里侧听到了一切,“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吗,为什么,上帝要剥去这种东西。”
布兰达握起拳头。就因此,他连给予他人承诺都无法做到。
“你无法理解吧,但是,你的父母想必是知道的,这是对我们的惩罚。”斯迪说道,“但这本来不该在你们身上,如果你觉的生气的话我先说声抱歉,你的父母不应该在这里生下你,他们应该知道在这里把你生下意味着什么。”
雅琪听后默然离去。
冰雪消逝殆尽,尹芬娜的冬天摆着它的短尾在最后残留的积雪上停留,但早春的鲜花已突破土壤甚至零星绽放点缀着白雪。
“那么,柏瑞亚已经不能去了,我们也被盯上了,这回该怎么办好呢。”纳奥说着,左右看了眼吉次和斯迪,“当然是继续和之前一样的事情。”
吉次和斯迪笑了笑,就知道纳奥不会怎么在意这些。
“不过我们暂时就不出去了在这里一段时间吧。”纳奥又说道。
“刚才不是说继续和之前一样吗!?”吉次稍激动的说道。
“一样啊,继续做我们的商人。这里原本就是中转城市,在这里就算不出去也有很多人从其他城市过来,虽然收益没我们自己出去的高就是了,暂时在这里也不坏。”
“偶尔换方式也不错。”
“偶尔吗。”纳奥若有所思,“说实话,说不定以后就在这里了。我们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头上的时钟早就在敲了,再继续到处跑无法在一个地方稳下来的话,不管是我们,还是雅琪,接下来都会十分困难。赚到足够的钱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值得信赖的人,现在已经不得不考虑这些了,特别是雅琪。”
纳奥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
“有人选了吗?”斯迪问道。
“没有,所以才要在这里安稳下来,必须找到值得信赖的人。如果没找到,我们还好说,雅琪的话很可能会没有地方去。”
“布兰达呢?”吉次说道。
“不行,他虽然还没有出现惩罚的症状,但是他打一生下来就在这里,出现症状之后会比我们要快的多。我之前就看到过一个这样的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几乎连缓期都没有。”斯迪说。
“看来接下来都要在这里了。”吉次叹气般说道。
酒馆里,游行诗人歌唱着,结束后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突然有一种灵感写起了新歌,花了几天她终于完成了,然而这并不能立刻歌唱,练习是必要的。在将新歌的事情告知酒馆中的人后,酒馆内的人也兴奋的希望她能快点进行演唱,当然纳奥他们和在场的雅琪也是。
“新歌吗,看来在我们白发之前还是能听到的。”吉次等人回去时在路上说道。
“但那游行诗人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这么多人听过就没一个知道她唱什么。”斯迪说。
“听不懂也没关系,歌和语言不同,就算不知道意思也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纳奥说。
“为什么?”雅琪突然说,“为什么要唱歌,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只是用不同的声音把同样的东西说出来而已。”
“这还真是难到我们了,我们只是个商人对那方面也不太懂,只知道好听和难听。”纳奥回答,“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歌和话是不一样的,歌更能传递情感,就算不知道唱的内容也能。当然前提是能理解,我们估计就不行了,只是听个噱头。”
“呵。”吉次突然抬头挺胸,“我可不是听个噱头,我可是能够理解的……”
“得了吧,你还是别丢人了。”斯迪还没等吉次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哪里丢人了,能理解就是能理解。”
“就你这样还是等先一个人能把重的箱子抬起来再说吧。”斯迪接着说道。
在嬉闹中他们返回商会。
因为城外的鲜花盛开了,雅琪和之前一样决定去城外采摘鲜花,她不想白白住在这里,至少自己的费用由自己解决,而采摘鲜花也几乎是她唯一能够做的,在和纳奥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雅琪一直如此。
“小心一点,武器带了吗,不要去有恶鬼出没的地方。”吉次看到雅琪背起竹筐准备出发说道。雅琪点了下头出发。
盛开的鲜花中虽有雅琪才能知晓的,但因鲜花本就不多,特殊的花就更加少,在之前探索的地区周围雅琪找遍了也只有一小把,因为冬天刚过,恶鬼也是不喜欢冬天的,现在估计因为冬天余下的寒气大部分还窝在哪里的洞窟里,所以雅琪决定去一下之前没有去过的地方,而且,就算遇上了,如果是少数雅琪自己也能对付。
悲伤,欢喜,感谢,恨意,惊讶,恐慌,雅琪采来各种鲜花。之前没有想过,但是为什么上帝在剥去情感之后又要赠与这些鲜花,是如尹芬娜的人们所流传的出于上帝的一丝怜悯吗?还是另有用意。这样的话,为何不是可以直接传递情感的歌而是鲜花呢。
想到这里雅琪突然想起即使是自己也会唱的歌,那是艾莉森教给自己的歌,因为那段时期所带来的悲伤,之前雅琪总是刻意不去想起那时的事情,但在对此有所改观的现在,雅琪重新回忆起那段时期的事情,以及艾莉森教给自己的歌。
“早春的鸟儿啊,衔来枝叶筑巢。”雅琪采摘着鲜花试着跟游行诗人般轻声歌唱出来,“带着歌声而来,带入千家万户。”
和当时跟艾莉森学唱时不同,也许自己现在也拥有了情感,所以和那时平荡的声音不同,雅琪也稍微能够理解,唱歌的意义了。
“早醒的人们啊,踏着暖泥而出。”采来鲜花,放入筐中,雅琪跟着变得欢快和感到温柔,那个时候艾莉森所想传递给自己的情感,“采花女拿着竹篮,哼起鸟儿教给她的歌曲。”
而这歌声同时也传递到了此刻在此开阔舒适的山崖处练习新歌的游行诗人的耳中。
“谁在唱歌?”游行诗人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朝声源方向问道。
雅琪因意外的听到他人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而也因此被游行诗人清楚的看到了雅琪露出帽外的显眼白发以及她的样貌。
“尹芬娜人?”游行诗人感到奇怪。
雅琪一听迅速看了下自身,只见一丝长发不知何时露到了外面,那白色在灰色衣服的衬托下格外的显眼,雅琪赶紧将头发塞回帽内并拉低帽檐拼命遮住脸。
“不,那个……”雅琪支支吾吾的。
“刚才是你唱的吧。”
“不是,刚才不是我。”
“能在唱一遍吗!?”
“那个……”雅琪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如果只是独自采花被看到并不会怎样,但是如果尹芬娜人在唱歌的事传开,自己绝对无法继续待在城里。
于是雅琪在游行诗人继续靠近之前立刻转身飞般的逃离。
“等等,不要逃,你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诉别人。”
游行诗人反应过来后朝雅琪追去,但是根本无法追上在山中训练许久且之后一直都保持适当锻炼的雅琪,眨眼功夫,雅琪便从游行诗人的视野中消失。
跟丢了的游行诗人大喘着气,那声音在她听来犹如瑰宝,即使是那种摇篮曲般的声音,但她能感觉到,这歌声中所带有的浓厚情感。
看着雅琪消失的方向,游行诗人调整呼吸,而在此时,意外的发现残雪上所留下的一块雕花,捡起一看,刻有玫瑰的腰饰。
“这是难道是那个尹芬娜人落下的吗?”游行诗人看着腰饰,这是外行人都可以看出的精细程度,这块腰饰一定极其重要,回想着刚才的所见,她突然想起来,那副遮着脸的样子,因为即使在酒馆里也有点显眼,所以她便记住了,“难道她是最近经常来酒馆的那个人!?”
尽全力,雅琪从山上逃离,返回城里,吉次看着那个飞奔的身影,知道是雅琪便喊道。
“喂,怎么了。”
然而雅琪没有在街上回应吉次飞也般的向家中冲去。
“嗯,什么了?”一旁的斯迪也看到了。
“第一次看到急成这样,肯定出什么事了。”纳奥感觉到不对头结束和街上人们的交谈,“快点回去看看。”
雅琪回到家中不久,还没来的及冷静下来,纳奥他们也到了。
“是我们,发生什么了?”纳奥敲着雅琪住所的门,雅琪打开来,三人进入屋内。
“被听到了。”雅琪喘着气说。
“诶?什么被听到了?”吉次不解的问道。
“我刚才试着去唱歌被听见了,还有我的脸也。”
三人听后立刻傻了眼。拥有这种鲜明情感的尹芬娜人虽然和在阿维塞斯时不同没有那种仪式,但也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应该说,处境会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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